「那,女子择一个好夫婿是为了什么?」
四妹和六妹沉默了。
「我,我不知道,大家都这样说,女子就应该择一个好夫婿。」
她们的语气彻底低落,又变成了大家闺秀的模样。
「可是,大家都说的,就是对的吗?」
「二位妹妹真正想要什么,不妨仔细想一想,想好了,再给我答复,我的书房,永远对你们打开。」
16
三日之后,宋景初浑身是伤,趴在马背上意识不清,带着几个伤兵归来。
我出门迎接,勃然大怒,「不过让宋景初外出驱赶几个流民!怎么伤了这么多人!」
沈繁早就在暗中潜回,此刻跪地求情,「门主息怒,郎君定不是有意残害我林门子弟!」
「许是,许是初次领兵寻不得章法,所以才会有此纰漏。」
沈繁向来最得我心。
「他不是有意的?他不寻章法就要拿我林门儿女的命练手?出发之前他怎么不考虑好再行事!?」
「宋景初的命是命!我林门子弟的命就是白捡来的?」
我在城门毫不留情大骂,命人将宋景初压着去练兵场审问。
一盆冰水浇在宋景初的身上,他立刻惊醒。
「宋景初我问你,不过是让你驱逐一些流民,为何让我林门损失如此之多?」
我声音悲痛,激荡在空旷的场地,下面的一众族亲也都怒目而视。
他眼底一片阴翳,声音沙哑,「门主,我们半夜遭到了偷袭?」
「偷袭?一群流民,怎么敢偷袭我们兵强马壮带着兵器的人?宋景初你扯谎也要有个限度!」
「不是的,门主——」
「好,就算流民偷袭,也不过是一群手无寸铁之人,出发之前我是如何说的?对于蛮横的流民不要讲道理,不要想着去劝去救,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听在耳里?!」
17
宋景初自然不是个傻的,「门主,你说的我自然听了进去,可我们的遭遇也的确是事实,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否定我们的努力啊。」
「你是门主,又是我的妻主,我知你平日掌管林门已经很费力了,之前的决断错误也不能全都赖在我的头上啊。」
他言辞凿凿,语气恳切,话语之中不露声色的将一切过错全都推在我身上。
又将我身为女子无法真正掌管林门一再放大。
真是养出了豺狼野心呢。
这么大的一顶高帽子扣下来,我若是继续同他争辩,那接下来他必定会说我,女子妇人之仁,目光短浅,只会揪着他言语之中的错处不放。
台下众人显然也在等我的反应。
「沈繁,替我掌嘴——」
「是!门主!」
沈繁利落的翻身下去,落到宋景初身边,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,迎着日头在空中呼呼作响,「啪——」
清脆利落的声音响遍全场,宋景初的头好似被一锤重击,无力地倒向一旁。
沈繁扯开嗓子,「门主不忍,我今日便替门主动手。」
「宋郎君此错有三:一是身为入赘夫君,当以妻主为天,犯了错不仅不反思,还胆敢开口顶撞,此为其一。」
【啪——】又是一下。
「二是辜负我林门心意,让你带队是林门对你的信任,你非但不感激,反而对于伤我林门弟子性命丝毫不悔,振振有词。」
【啪——】
我估摸着宋景初此刻应该没什么意识了。